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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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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寒假, 唐璟全天時間待在金葵舞蹈室排練舞劇。院校春節晚會舞蹈類節目夏願負責,舞蹈室靳秀在管,Chicago一切照舊。

距離院校春晚還剩一天, 唐璟回校彩排。舞蹈類導演夏願白天安排其他節目, 晚上時間,整個場子留給唐璟。

春晚除了本院系主任、全體師生,還有其他院校優秀師生代表,校方董事、領導皆會出席。唐璟剛拿了一項知名火爆榮譽獎項回來, 她個人節目質量、水準,

直接掛鉤院校,所以備受矚目。

唐璟個人獨舞一遍過, 臺下第一排三粉絲齊刷刷鼓掌。

夏願拍手,笑著正式宣布:“好啦, 你個人部分已完成,姐姐接下來給你演示咱團舞節目哈。看清楚了?”

韓笑飛、玫玫跟上跑到舞臺中間。

音樂響起, 臺灣八十年代覆古Disco歌曲《年輕不要留白》。

唐璟坐上凳子椅背端頭, 曲著膝蓋頭點節拍,看著三位青春美少女, 一本正經搞笑, 舞蹈動作風格可愛歡脫。唐璟抿著唇憋笑,

轉過頭,陸邵仟、林功浩坐在後面幾排,臉上表情跟她差不多。

夏願招呼唐璟上臺,唐璟擺頭實力拒絕, 夏願跳下臺拽住唐璟肩背,強行拖上臺:“唐老師,舞蹈動作這麽簡單,你看一遍準記住了,來!上來跟著跳。”

唐璟臉上掛著嫌棄,萬般無奈,不得不加入四個人團隊,共同排練她們畢業前最後一次春節晚會節目。

畢業前夕,四人說好最後一次同臺留戀,意義非凡。交給夏願編舞,唐璟早料到她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惡搞能力。

“誰惡搞了,我認真的。”夏願語氣深刻,充滿教育意義:“青春無悔,總得留下些瘋狂回憶,才有意義不是嗎?”

大作家超凡思想境界,不是她們平凡人能夠輕易達到的。唐璟笑笑,目光陡然瞟到夏願換衣服露出的膝蓋上,一片青紫,問道:“怎麽搞的?”

夏願拉上褲子穿好,低頭隨口帶過:“還能怎麽回事,跳舞受傷你不懂?”

“呵呵,求問夏老師你編的舞蹈裏有哪個動作,動靜大到膝蓋挨地?”唐璟斜睨夏願,開啟嘲諷模式:“承認白癡不小心撞到會怎樣?明知道小胳膊白腿細皮嫩肉,容易青紫,還不註意點!”

前半段話,夏願臉上笑容險些掛不住,背過身聽見唐璟後半段話,雖然刻薄,但滿滿關心,捏起嗓子蓋過哽咽:“哼,我白,有資本青紫!”

自戀狂。唐璟白了夏願一眼,跟大夥兒揮手:“我走了。明天白天彩排不參加了,晚上別催,我知道時間,保證演出前出現。”

見到唐璟的時間越來越少了,韓笑飛嘀咕。夏願提高嗓音喊:“是,大明星再見。”

陸邵仟送唐璟到舞蹈室樓下,他不上去了,叮囑唐璟下班提前電話他,他再過來。

舞蹈室門鎖著,唐璟還感到奇怪,打開門除了玄關留下一盞射燈,其他房間黑燈瞎火,更別談有沒有人了。

唐璟打電話給林璐,靳秀接的,兩人一同消失還在一塊!

唐璟沈著聲問:“你們去哪了?”

“不是。”靳秀抓腦袋:“唐將,今天小年,學生回家過年,我們提早關門,聚餐慶祝。璐璐她們可憐我回不了家,陪我,而且寶妍放假也過來了。你最近忙,沒和你提前說,對……”

“為什麽不通知我。你們在哪?”唐璟打斷靳秀道歉。

“?”靳秀楞住,回過神欣喜不已:“你有時間過來?在你店裏,快快快等你!”

唐璟有段時間沒過去Chicago,細想原因,她不再接蔣辰電話不回短信,不再理他反反覆覆和解釋。

避免尷尬,他們兩個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。

其他地方見不著人,可在Chicago,她有幾率碰到蔣辰。

唐璟坐車到的,經過大門,走廊上還有一排人等著排位。推開門,傳來手風琴音樂,悠長婉轉。

Gotan Project樂團著名探戈音樂《La Revancha Del Tango 》

音樂輕重緩急,無不透著挑逗人的感性神經。

唐璟慢慢穿過吧臺,人們端著酒杯仰望樂隊表演方向,每個人面容陶醉,享受音樂,沈與浪漫情調當中。

女聲法語喃喃低語,很快一個男聲蓋過他,伴著一聲輕浮笑聲,他說:“第一幕,演出開始……”

唐璟偏頭,透過人們交錯的背影空隙,看清舞臺上演唱的人。

蔣辰穿著黑色襯衣,衣領扣子敞至胸口,露出黑色打底背心,袖口隨意卷起,雙手握住立麥,微微閉眼,揚唇說著話劇臺詞:

“我在彼得堡的時候有你的電話

不然怎麽解釋我有你的黑絲襪……”

他在玩音樂,時而低柔男低音,時而專業磁性播音般男高音:“睜大眼睛相愛閉上眼睛傷害

彈吉他吹口哨穿著衣服做愛

我已經煩了我想念我的愛琴海……”

蔣辰肆無忌憚念唱赤裸直白歌詞,探戈音樂纏綿悱惻,配合他輕柔的聲調讓人欲罷不能。

蔣辰睜開眼,轉而咬牙壓低聲音,煙嗓低吼:

“第四幕年輕時的我上

請在萬人前將我斬首示眾……”

蔣辰一雙桃花醉眼,望著臺下的人們為他尖叫喝彩,還有那些不加掩飾愛慕他的沈醉目光。

直到他看見唐璟。

蔣辰淺淺地笑出聲,繼而完最後的臺詞:“我愛你,我要死在去找你的路上……”

蔣辰藝術造詣爐火純青,他情感準確演繹了高曉松改編的話劇作品。他像是對每個人在說,分不清真情,或是演戲。

演唱結束,蔣辰點頭致意,有女人走去他的身邊,交談探戈舞蹈的意義,有邀請共舞,還有直白請他喝酒、談天說地、戳胸口聊情愛之事。

唐璟眼見為實。蔣辰在Chicago極受歡迎。

唐璟轉去靳秀、寶妍那裏,歡迎寶妍來中國游玩。“舞蹈室課程差不多完了,只剩幾家企業年會演出,靳秀可以好好陪你。”

靳秀摟住寶妍,傳達女朋友意思:“寶妍說明天想去你學校,觀看你院校春節晚會,看你跳舞。”

“明天那是每年院系一個成績匯報演出。春節過後,我著手準備畢業個人舞蹈專場,邀請你們參與我個人作品演出,可以嗎?”唐璟誠心邀請。

“榮幸之至!”靳秀側身招手蔣辰:“蔣哥,快過來,等你了。”

“欣茴下班過來了,我出去接她,你們先喝。”蔣辰走過來拍了拍靳秀後肩,沒看唐璟,走去大門。

艾欣茴,頤園市知名音樂電臺美女主播,聯合Chicago做過一檔音樂節目,喜歡上Chicago別致環境,偶爾過來小坐。性格透著點小高冷,不易親近,尤其對她不加掩飾有特殊想法的男人。

靳秀對唐璟說:“你不知道吧,Chicago那麽多美女,還是欣茴厲害,不動聲色捕獲咱萬人迷蔣哥。”

“會不會講話!”璐璐鄙夷瞥了眼靳秀:“你怎麽不說是蔣老板厲害擄獲了欣茴芳心。”

唐璟眉心微微一動,問:“什麽時候,你們和蔣辰這麽熟了。”

“唐將你知道嗎,頤園星秀商街有限公司是蔣哥家的產業,我們這幾天去人企業參與年會活動,那個氣派!蔣哥說了,星秀大舞臺,我們以後想開展什麽活動都行。”

星秀商街,蔣辰家的?唐璟怔住。

蔣辰手臂上卷起的袖口不知何時放下,欣茴挽著他一同走到大家面前,露出甜甜的小梨渦:“晚上好。”目光停在唐璟身上,有絲驚奇:“HI!唐璟,你今天有空過來了。”

唐璟抿唇微翹,點頭。

蔣辰特別註意到欣茴裙擺,替她牽著以免走光好讓她坐好,然後叫了杯橙子,交代服務生去冰。

璐璐發出哀嚎:“你們好幾對夠了,虐死單身狗。咦,唐將,陸哥呢?對哦你怎麽一個人來的。”

“在家覆習。”

靳秀率先端杯發話:“人齊了,來,慶祝唐將軍即將畢業,邁向人生新階段。幹杯!祝我們Timing隊伍越來越強大,幹杯!小年快樂,幹杯!”

幹嘛先講她,有新的朋友在,唐璟尷尬地擡起玻璃杯。

“你喝的什麽?”蔣辰瞥見唐璟杯子裏清水,等了幾秒,露出一絲嘲諷:“戒酒了啊?”

“恩。”唐璟淡淡回應一聲。

“可惜了。”蔣辰笑,仰頭抽掉一杯酒。

唐璟不管他是不是一詞兩意,回他:“我的選擇,沒什麽可惜。”

蔣辰冷冷一笑,很好,當他什麽都沒有說過。

一年一度院校新春聯歡晚會,也是他們這屆大四學生會、分團委卸任儀式。

唐璟獨舞跳完,院系主任帶頭鼓掌,掌聲久久不散。唐璟九十度深深鞠躬,感謝學校、老師對她的栽培。起身,再次自信的揚起下巴,當之無愧接受每個人對她的讚賞和欽佩。

她的勵志故事廣泛流傳在學弟學妹當中,她的名字將會選進院校招生手冊上,作為榜樣來宣傳。

夏願利用了職權,把她們四個人的節目安排到最後一個。

覆古Disco響起瞬間,全場學生沸騰了起來,跟著揮舞手臂、喝彩。

唐璟、夏願、韓笑飛、玫玫四個人在各自領域優秀奮進,用夏願超級自戀的話來講,大學四年她們擁粉無數,上哪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,她們值了,美好的大學生活即將落幕,這是她們最後一屆春晚。

唐璟在燈光裏望向笑臉燦爛的夏願,她真是美的明媚、美的嬌艷。夏願選擇了歡快舞蹈,就像她這個人,輕易將快樂感染到每個人。

大家記住她們鮮活的一面。如同她們所唱的歌詞:“年輕別再徘徊,馳騁自己風采,愛我就趁現在……”

愛我就趁現在。

四個人握手謝幕,唐璟轉身想走,夏願、韓笑飛一左一右牢牢抓牢她。唐璟還未來得及問怎麽了。伴著臺下熱浪般掌聲和尖叫聲,她看見陸邵仟手捧大束玫瑰,從右邊舞臺階梯上,一步一步靠近。

夏願她們一個個掩面嬌羞,笑著倒退幾步,晃著身子歡樂的守在一旁。

“邵仟?”唐璟站著沒動,已經意識要發生什麽事。

“唐璟。”陸邵仟輕輕喚一聲唐璟名字,目光溫柔,笑著望著屬於他堅韌到令人心疼的傻姑娘。單膝跪下,虔誠的奉上手中玫瑰。

臺下學生從凳子上蹦下來,喊著,這,這是求婚嗎。

唐璟一雙眼睛,熠熠閃爍,笑意化開,直直註視陸邵仟。

夏願當場就哭了,眼睛努力向上看著,任然阻止不了開心激動的淚水流下來。韓笑飛緊緊握住她的手,兩個人手心全是汗。

“我……”唐璟的笑容,給了陸邵仟莫大的勇氣。“唐璟,一生一世,我想照顧你。”

一生一世。傻瓜,幹什麽呢。唐璟想要拉起陸邵仟,臺下全是起哄的,尖叫一波蓋過一波。唐璟眉間皺起,帶笑的眼睛裏露出無措。

“答應我好嗎。”陸邵仟單手握住唐璟的手,認真道:“唐璟,嫁給我。”

唉。唐璟臉漲得透出一點粉色,用力拉起陸邵仟,用他一個人聽得到的聲音,說好,快點起來。

陸邵仟喜笑顏開,張開雙臂抱住唐璟。其他人雖然沒有聽見唐璟的話,但陸邵仟的動作無疑表明了唐璟答應了。

唐璟真的有點受不了全場人對她的圍觀,拍了拍陸邵仟背,無奈安撫興奮不已的男人:“好了好了。”

陸邵仟松開她,目光誠摯,從唐璟的眉眼到鼻子,最後停在潤澤紅唇,俯身吻住——

唐璟成了院校名副其實風雲人物,學業、事業、愛情無不圓滿,令人羨慕嫉妒。

劇院最後一排靠走道的折疊凳,因為坐在上面的人離開,慢慢合上。全場只有一個人離開,人們沈浸在畢業和求婚的熱鬧海洋之中,無人註意到這個男人的離開。

唐璟被男友求婚的視頻,很快傳到網上。

聚餐時,唐璟接到了久未聯系的父親電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各位寶寶!!!!!

六一兒童節快樂~~~~

捂臉!!!!!作者也不知道在嬌羞些神馬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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